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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升河東岸,只造神殿,日落河西岸,蓋金字塔。在埃及,生與死之間最大的差別,就是渡過尼羅河這道鴻溝。

考古學家發現,古埃及人大多把神殿建造在尼羅河的東岸,法老的陵寢,則多安置在尼羅河的西岸。真正的原因,仍有待更多考古資料來證明。但是從埃及人信仰以太陽神為主的多神信仰,和他們認為死亡只是人類進入陰間或地下世界的觀念來看,從尼羅河東岸到西岸,似乎也象徵著生命會如同日復一日的太陽一般,從東方升起、在西方落下。生命是一個周而復始的過程,然而生與死顯現在地上最大的差別,就是渡過尼羅河這道鴻溝。

永生的祕密:大金字塔

距離古埃及最早的首都孟斐斯3公里的沙卡拉,古王國最早開始為自已興建來世居所的法老若瑟(Zoser),和宰相印和闐(Imhotep),把石塊從階梯狀逐個堆成四角錐,金字塔從此葬著法老和古埃及文明。

距離開羅24公里的沙漠中,基薩金字塔群更是金字塔的建築的極致。距今4,600年前,胡夫王(Khufu)一登基,就開始為自己蓋大金字塔,一直蓋到他去世為止。胡夫王在位23年,最後躺進了這座高146公尺、201層石塊堆起來的大墳墓中。胡夫王死後,木乃伊及陪葬品早就被盜一空,僅有為死去的法老所準備、以航向永生國度的太陽船還保存著。

大金字塔的四面基本上朝著正東、西、南、北。考古學家用現代儀器去測量,發現方位僅僅差了2.5秒。230塊石頭堆起來的金字塔,最大的石塊重40噸,最輕的也要2.5噸。基本上,石材是來自當地的石灰岩,但金字塔中的墓室和走道,用的卻是遠從數百公里外的亞斯旺運來的花崗岩。石塊堆成金字塔後,還以灰泥塗遍外牆,讓金字塔的外觀和稜線變得平整。如此浩大的工程據說發動十萬人工才得以進行。但實際興建的過程為何,令人百思不解。可以想見的是,當時的埃及在天文、測量、數學、地質、建築和造船等方面知之甚詳,否則這麼巨大的建築無法屹立數千年之久。

法老也怕賊:帝王谷

到了中王國以後,圖特穆斯一世在首都底比斯的西岸,發現山谷中有一處山頭,形狀很像金字塔。基於對盜墓這個古老行業的了解,法老決定把自己葬在這座金字塔形的山裡頭,既不用大興土木,也可能躲過陵墓被盜的命運。此後一直到新王國時期,法老王只要一登基,就到這個山谷來挖個地洞,用壁畫裝飾它。有些還來不及完全裝潢完,法老就永生了,所以後來考古學家發現帝王谷這個大墳場時,有不少法老的墓室都保留在施工中的狀態。

古埃及有一本寫在紙草上的《死亡之書》(the Book of the Dead),裡頭記載著重要經文,用來幫助死者通過陰間前往永生的國度。裡頭有一段咒語,用來幫助死者變成一朵蓮花,因為蓮花也象徵著再生。到那個時候,古埃及人相信死者會回到他在世上所用的軀殼裡,和使用他原來所有的生活用品。所以在通往法老墓室的甬道上,會繪上包括赫若斯、豺狼頭人身的阿努比斯等等之類能夠護持靈魂的眾神,在升起、日間和夜間三個狀態的太陽神,以及幫助法老通過黑暗的陰間時所使用的祈禱詞。至於法老生前穿的、用的,連轎子、床鋪等等,則全部塞進墓室旁的房間裡。

雖然寒酸但最出名:圖坦卡門

託圖坦卡門(Tutankhamun)之福,我們才能對法老在人世的最後一程得到些許概念。新王國第18王朝的圖坦卡門,在位才10年,還不滿20歲就去世了。

他的墓室其實十分簡陋,壁畫更是寒酸,但因為他在歷史上沒有什麼顯赫的功績,加以另一位法老一時不察,在圖坦卡門的墓室上方挖了自己的墓室,挖出來的土還一路堵死了圖坦卡門的墓室入口。圖坦卡門小小的墓室於是才逃過被盜的下場,除了本尊的木乃伊還留在帝王谷外,其他的陪葬品已經全部存放在開羅的埃及博物館中,在3,000年後,變成現代世界窺探古埃及的窗口。

不管是太陽神、太陽船,還是蓮花,周而復始自東往西的旅程,是古埃及對於生命行進方向的理解。尼羅河扮演的,不正是東方與西方、地上與地下、陽世與陰間的分界嗎?

來世之神:烏齊爾
 

因為古埃及人有多神信仰,神祇的神格隨著時間演進,以及神殿祭司的勢力強弱而有轉變。因此考古學家目前尚無法整理出所有神話的原貌。但是從各地神殿出土的資料中,拼湊出來的部分裡,有一個是關於很久以前,神祇和人類一同住在埃及時的神話。

當時埃及有4個主要的神祇,互為兄弟姐妹:烏齊爾(Osiris)、塞特(Seth)、伊絲伊絲(Isis)和涅芙蒂(Nephthys)。象徵肥沃和豐饒之神烏齊爾,娶了有治癒能力的愛神伊絲伊絲,黑暗和風暴之神塞特娶了象徵死亡和衰微的涅芙蒂。由於烏齊爾夫婦十分受到人類愛戴,並且變成人類第一位國王,因此遭到塞特的妒忌。塞特便使詭計,在宴請烏齊爾時將他騙進棺木中,放到尼羅河裡漂走,塞特便成為埃及的統治者。

伊絲伊絲知道後,沿河一路找到黎巴嫩才找到烏齊爾的棺木,並偷偷地運到尼羅河三角洲的蘆葦叢裡。一打開棺木,據說伊絲伊絲女神念動咒語化成一隻鳥,不停地繞著烏齊爾飛,終於使得烏齊爾復活過來。不過這個消息被塞特知道,又找到烏齊爾,並把祂切成14塊亂丟,以免烏齊爾再度復活。

這件史上最早的分屍案讓烏齊爾變成了掌管死亡和復活的來世之神;祂的形象是戴著象徵權力的王冠,雙手如同木乃伊一般交疊在胸前,並握著生命之鑰和權杖。而伊絲伊絲女神有時則以雙手成為一對張開的羽翼的面貌出現。而據說烏齊爾被切成塊後,頭顱被扔到艾比多斯(Abydos),因此古埃及人死了,都會設法把屍身送去艾比多斯。

主宰陰陽:赫若斯

烏齊爾和伊絲伊絲的兒子赫若斯(Horus)長大後,知道叔叔的所作所為,便領軍攻打塞特。雙方大戰數百回合各有勝負,戰到天地失色、日月無光。有一回塞特變成河馬,躲在尼羅河裡;赫若斯便變成老鷹,飛到空中去尋找塞特的蹤跡。河馬出其不意地打傷老鷹的一隻眼睛,所以老鷹神的象徵就是剩下來的那隻完好的眼睛。伊絲伊絲便請太陽神幫忙,太陽神送給赫若斯一條眼鏡蛇;功力大增的赫若斯在艾德夫活捉塞特,並請來包括來世之神烏齊爾的9位神祇一起來審判。神決定要以眼還眼,把塞特切成14塊,還把烏齊爾的王位交給赫若斯。

因此赫若斯成了埃及人的王,眼鏡蛇成了御前貼身侍衛。不過沒幾年,赫若斯就死了,王位便傳給老鷹神在地上的代表──法老。赫若斯死了以後仍然是陽世和陰間的主宰,祂也是陰間的導引者、靈魂的保護者。在帝王谷裡,許多法老的陵寢入口,就是頭戴王冠、鷹頭人身的赫若斯迎接法老靈魂的壁畫。

醫藥科學之神:印和闐

第三王朝法老若瑟的宰相印和闐,不但幫若瑟設計了沙卡拉的階梯金字塔,同時也精通醫術。在康翁坡,鱷鷹並祭的神殿外牆上,還留有印和闐的人像雕刻,旁邊還刻上了所有當時醫術需要用到的工具,某些看來和中國傳統醫學有相通之處,至於外科刀剪甚至跟今日相去不遠。

由於印和闐如此聰明絕頂,在托勒密王朝以後,被尊為醫藥、科學之神,和孟斐斯的守護神普塔(Ptah)之子。他也是唯一一個被當成神祇崇拜的人類;通常印和闐的形象是一個坐著在看一個卷軸的光頭男人,理著光頭這點也說明了他原來是個祭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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